,或许是因为她的个子小,才让声音听起来格外洪亮。
我隐约能从她这句话感觉到视线──隐藏在话语和笑声中的目光,轻轻地盯了我一下。
说实话,柳姨的家常菜就是那样。
优于自助餐,等于或劣于吃惯的家裡。
一旦有了这个认知,那么大白天特地来提这事儿,用意也就再明显不过。
「你嘛帮帮忙!现在是学生放暑假的七月内!半桌都凑不满的七月内!」
我觉得自己被看穿了。
也许柳姨本来就会趁机多聒噪个几句?无论如何,我更频繁地举起茶杯、把下意识舔了好几遍的唇贴到杯缘上,啜吸或假装喝个几口,然后重覆;直到柳姨的笑声收束成笑意,紧张颤动的双眼才又回到她明亮的脸庞上。
柳姨那副看似温柔的微笑说明了一切。
「傍晚提早过来,来帮我提菜。知道没?」
我红着脸,很快地点了几下头。
「啊要不要再喝一杯?」
暖掉的麦茶有种很难腻上的滋味。
我在附近网咖待到傍晚,中午随便吃了碗泡麵,等天色转橙便带着十足饥饿感前往柳姨那儿。
她的样子比上午多几分疲倦,马尾解开来了,改用花绿髮箍固定住披散的头髮。
我才来到门外,她就抓着折好的茄芷袋快步走出来。
那不知是碰到水还是出汗的胸口浮现一片接近乾掉的水渍,在动作变快时推动小小的胸部轻轻颤晃。
「动作很慢内!三点半就该过来啦!」
柳姨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弄得我不晓得她是否话中有话。
稍后我们过了桥、踏入市场内,我才明白这纯粹是关乎挑菜。
「唉唷!我晚一点又怎
「来,提好!」
我吞了口口水,抬头看向柳姨。
夏天傍晚的传统市场气味层次分明。
鱼菜猪鸡样样来,搞得好像小过年一样。
老清被她的声音唤向这边,又吓我一跳。
啪!柳姨忽然打了下我的肩膀,吓我一跳。
这下我有充足时间可以看清楚老清这号人物了。
逛上近半钟头,总算是回到空气相对清爽的桥对面。
我的样子就算称不上周章狼狈,至少也是疲惫不堪。
我自然是鼓起胸膛、尽可能展现社会男儿可靠的一面。
「清欸!这边啦,这边!看这边喔!这个就是阿财啦!」
她还刻意用打我肩膀的那隻手,意有所指地按了下我的肩。
她笑笑地用假音哄着老清,也像在告诉我:她从早上第一眼就
「对对,阿财啦!不是阿贤喔!阿贤是上次那个瘦瘦戴眼镜的喔!」
靠近摊子是一片浓浓的菜肉海鲜味,遁入人群则是複杂交错的汗味。
抓着黄线来到柳姨身后,我几乎能嗅出她髮根浸了汗水后产生的湿气。
过桥时柳姨一直笑,笑声好像长了脚,一路跟着我们进到昏暗的小公寓。
样!顾尪(老公)啦!又不是你单身没人要!啊你这边还有什么上等货啦?」
不过柳姨说,她都是一次买三天左右的量,要我别奢望一晚就吃上每样菜。
「清欸!今天炖你喜欢吃的红烧